第 48 章 兩章合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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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8 章 兩章合一
陸辰旭這句話, 就像個定時炸彈，砰的一聲，讓室內溫度升溫, 火花四濺。
兩人視線相撞, 那些糾纏不清的眷戀像裹著酥麻電流般直擊人心。所有的悸動、欲望, 都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。
許櫟瀅沒有說話，只是直勾勾地看著他，那雙眼眸透亮澄澈，像有小勾子般, 迷惑人心。
陸辰旭很明顯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妥協默許。他喉結不受控制地滾了滾，旋即, 傾身向前, 捧住她的臉頰，吻了上去。
他吻的很溫柔, 輕輕舔·舐吮吸她的唇瓣, 手擦過她的耳垂，勾起她的頭發。許櫟瀅被他吻的呼吸急促了幾分, 兩人之間的沐浴露清香縈繞, 空氣中就像點燃了巨大的火球，燥熱難耐。陸辰旭加重力道，在許櫟瀅唇角咬了咬，她只感覺有酥麻電流直沖脊背。她的眼眸濕漉漉的, 唇色充血發紅，纖細的手拽著他的衣角, 看著他, 還有些迷離。
說不上來怎麽回事。
許是人的本能就是追求讓彼此心跳加速。
她仍舊記得上次那個吻，記得他的舌尖探進來時, 那一剎那的心跳加速。
雖然不想承認，但是顯然，她在回味那個吻，甚至於期待這次也會有這樣的吻。
燈光打在陸辰旭的肩背，倒映出的陰影高大瘦削，他的五官精致落拓，線條流暢，領口微大，隱約能看見鎖骨，半隱在逆光下，又透著不可言說的禁忌。
陸辰旭眼眸深邃染上情.欲的紅，莫名有些性感。他的視線一寸寸描摹著她的頰面，修長骨感的手指撫上她的耳廓，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，聲音有些啞:
“姐姐，你知道什麽樣的人才會接吻？”
這聲音透著低沈，卻有一絲奇怪的電流從許櫟瀅的心尖劃過。許櫟瀅一直沒告訴過別人，她的耳垂其實挺敏感的，陸辰旭這樣碰了一下，她就感覺有些酥麻癢意從骨骼四散開來，她輕輕咬了一下嘴唇，看著陸辰旭，心跳的飛快，卻還強裝鎮定:“知、知道。”
陸辰旭捧著她的臉，又輕輕啄了下，“什麽樣的人？”
許櫟瀅從沒發現，陸辰旭偏低的聲音竟然這麽好聽，就像是水滴墜入湖面的音色，一下一下，滴在她心上，癢癢的。
他的眼眸溫柔極了，許櫟瀅感覺緊繃的那根弦磨損了幾分，她小聲道:“戀人。”
陸辰旭湊近，額頭抵著許櫟瀅額頭，兩人之間距離不過鼻息，他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，一抹笑意從唇邊放大，語氣帶著點混不吝:
“哦，原來姐姐知道。”
許櫟瀅聽出了他的打趣意味，瞪了他一眼。因為畢竟，她也沒拒絕。
陸辰旭變本加厲，又親了親她的鼻尖，
“那姐姐，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？”
許櫟瀅被禁錮在這方寸之地，胸腔起伏劇烈，她看著眼前高大的、充滿侵略氣息的少年落下一吻又一吻，胸腔的狂跳聲越來越大。
許櫟瀅從不是扭捏的人。況且，她對陸辰旭的縱容本來就沒有上限。從她默許陸辰旭可以親她，默許兩人接吻開始，她心底其實就已經有了定論。
反倒是陸辰旭這個狼崽子！
趁著自己有點兒醉意，就一直謔謔她。
怎麽了？接吻怎麽了？
還不是他挑的頭。
許櫟瀅心裏那點逆反就這麽被激起來了。她突然湊近，揪住他的衣領，踮起腳尖就吻了上去。
她一米六五，堪堪到陸辰旭的肩頭，踮起腳尖也只能夠上他的唇角，她沒控制好力度，就這麽直直砸了上去，磕得她眼淚都要留出來，卻還嘴硬道:
“就是你理解的關系。”
陸辰旭牙齒被猛嗑了一下，有一瞬間懵逼，看著眼前的少女像只小狐貍得逞般的笑容，他就像被巨大的驚喜砸中，嘴角怎麽也壓不下去。
他摟住許櫟瀅，下頜頂在她的發旋，眼眸閃過幾絲不可察覺的暗色，“姐姐，真的，別騙我。”
“是我想的那種關系？”
陸辰旭又問了一遍。
許櫟瀅點點頭，話還沒說完，唇就被人堵住，想說的話盡數嗚咽輾轉在兩人唇齒間。陸辰旭這次吻的有些急，又很霸道，他不斷吮吸許櫟瀅的唇瓣，她感覺到整個人已經軟了，陸辰旭扶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，借力給她支撐。
不得不說，陸辰旭在各方面，都是學習的能手。
雖然才是第二次接吻，但他的吻卻很讓人舒服，許櫟瀅像是踩在軟綿綿的羽毛上，又像是落在輕飄飄的雲層裏，卻依舊讓人臉紅心跳。
許櫟瀅漸漸迷失在他的溫柔攻勢裏，她腿有點軟，慢慢攀上陸辰旭脖頸。
兩人不知道吻了多久，突然感覺雙腳騰空，許櫟瀅驚呼一聲，摟住他脖子的手逐漸收緊，腿也不自覺掛到他身上。
陸辰旭竟然把她抱到了飄窗上！
飄窗的位置不算很高，許櫟瀅這麽坐著，剛好能和陸辰旭平視。清冷的月光從窗紗邊偷溜進來，映襯著他的眼眸更加黑耀璀璨。他雙手撐在窗邊，淡青色脈絡順著小臂蜿蜒向上，把她圈入懷中，看著她，多了幾分性感。
許櫟瀅的手臂還掛在陸辰旭脖頸上，她的心跳的極快，還沒反應過來，陸辰旭又吻了過來。
他一手攔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肢，越收越緊，看著許櫟瀅被吻得蒙上一層霧氣的眼眸，他心底的情愫再也壓制不住，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脖頸，不輕不重地捏了捏。他的眼尾殷紅，聲音透著性冷感，偏偏說的話直叫人臉紅:
“寶寶，張嘴。”
許櫟瀅呆滯了一瞬，感覺到唇齒被撬開瞬間，那種久違的心臟驟跌感刺激她的神經，她雙腿無力地掛在陸辰旭腰側，本能地摟住陸辰旭脖頸，給予他回應，又因為這羞恥的稱呼頭腦發暈，不禁意間從唇腔溢出一絲嬌音。
熱氣隔著薄薄的衣服面料傳來，陸辰旭這個吻又急又霸道，許櫟瀅的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。陸辰旭短暫地退來，看著她蒙上霧氣的眼眸，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背:
“換氣，寶寶。”
許櫟瀅的心跳簡直快得不像話，此刻又很乖，他說什麽她便做什麽。那片溫熱的唇又輾轉到她的眼睫、鼻梁、頰面，溫柔又眷戀。
“真乖。”
許櫟瀅的呼吸逐漸緩解下來，又覺得很燥熱，空氣裏流竄著細小的火熱，灼得她紅了耳朵。
許櫟瀅真真切切感覺到被吻到腿軟是什麽感覺，她害羞極了，把下巴搭在陸辰旭肩膀上，臉埋進去，騰出一只手就想堵住陸辰旭的嘴，聲音軟糯糯的，透著不自知的嬌媚:
“你不許這麽叫我。”
許櫟瀅自己都沒發現，她只會在陸辰旭面前展現自己軟糯弱勢的一面。她習慣性地把陸辰旭劃分到最特別的那一個區域。她對他，百分百縱容，百分百依賴，會以小女人的姿態看待陸辰旭。
陸辰旭對她這樣的撒嬌很是受用，他覺得姐姐真的可愛極了，控制不住地在她纖細的手指親了親，知道她炸毛了也不逗她，“嗯，知道了，姐姐。”
“你！你怎麽親我手！”
許櫟瀅抽回手，瞪著眼睛看他。她發現自己現在太不正常了，就這麽個小舉動就能讓她那該死的心臟跳的飛快。
陸辰旭看著她炸毛的模樣，就像只可愛的小貓，他悶聲笑了笑，肩膀抖動得厲害。
“笑什麽！”
許櫟瀅還被圈外懷裏，又動不了，感受到陸辰旭周身的松木冷調，她臉泛紅的厲害。
陸辰旭陡然湊近，又親了親她的手，那雙眼眸滿是笑意，聲調有些散漫，像是在故意逗她:
“怎麽，手都不讓親？”
陸辰旭在許櫟瀅面前一直是給了點陽光就燦爛的類型。因為知道許櫟瀅寵著自己，他總會順著桿子往上爬。
現在，他正吊著眉梢看著炸毛的許櫟瀅，那雙狗狗眼亮亮的，似乎很得意，盈滿細碎流光，眼尾那顆淺痣也明晃晃的惹眼。
“姐姐，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嘛。”
“親一下怎麽了？”
看著陸辰旭嘴
依譁
角漾出的那絲淺笑，許櫟瀅心裏也很高興，她也莫名奇妙的笑了，手指戳了戳陸辰旭的臉頰，嘖了兩聲:
“陸辰旭，我以前怎麽沒發現，你這麽臭屁。”
陸辰旭挑眉，“這就叫人不可貌相。”
“這成語能這麽用？”
“我就想這麽用。”
許櫟瀅搖了搖頭，“文盲啊，陸辰旭。”
她捧著他的臉，親了親，“你也很可愛。”
兩人這麽看著對方，太容易滋生火熱，許櫟瀅沒有發現，陸辰旭不自然地側了側身。
兩人在飄窗摟著黏糊了一會兒，許櫟瀅想喝水，陸辰旭把她抱了下來。他就跟個黏人的巨型犬一樣，許櫟瀅走哪他跟哪。被他鬧得不行，兩人就坐在沙發上。兩人誰也沒有出聲，許櫟瀅無聊地勾著他的手指玩弄。
陸辰旭還處在飄飄然的狀態，他腦海裏不斷回響起剛剛許櫟瀅主動的那個吻，說的那句話，他摟著許櫟瀅，親了親她的發旋，
“姐姐，你困嗎？”
“不困。”
“那姐姐，我們聊聊天吧。”
陸辰旭似乎很亢奮，說了很多小事，許櫟瀅就在旁邊聽著，時不時接一句話，她也很享受這種平淡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陸辰旭突然站起身，把桌上的礦泉水喝完，似乎還是覺得燥熱，又拿著杯子去飲水機接了涼水，來回在客廳走。發現許櫟瀅看著他，又只會沖著她傻笑。
“幹嘛？”
說出來其實有些丟人。
陸辰旭揉了一把頭發，“姐姐，我現在真的太激動了，我都怕我一閉眼再一睜眼，就發現這是一場夢，我自己都覺得我傻缺。真的，我平時都不說臟話的，但是現在我還是想說一句，我真的太他媽高興了。這種程度簡直跟我奪冠拿金牌不相上下，甚至更甚。”
陸辰旭撲上去摟住她，“我真的、真的太他媽高興了。”
許櫟瀅覺得他這副樣子簡直可愛爆了，她笑了笑:“有多高興？”
“就算現在讓我去體育場跑十圈或者上冰加訓三小時都沒問題。”
許櫟瀅戳了戳他的頭，“傻樣。”
陸辰旭挑了挑眉，語氣還是很臭屁，“再傻不也是你的男朋友。”
許櫟瀅掐了掐他面上的軟肉，有些好笑道:“拜托，是試用期男友~”
“那也是男朋友——”
許櫟瀅逗他，“試用期，不一定有轉正的的機會。”
陸辰旭突然委屈了一瞬間，摟住她的脖子，軟蓬蓬的發梢蹭了蹭她的脖頸，哼哼唧唧道:“我才不管！現在就是男、朋、友，”
“你真的像只小狗狗，陸辰旭。”
陸辰旭又不要臉地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皮，“對，我就是。”
兩人在沙發上鬧了一會兒，許櫟瀅突然想起來陸辰旭以前說過，他暗戀她，之前沒細想，但現在越來越好奇，她玩著陸辰旭手指，頓了一瞬，開口道:
“陸辰旭，你之前說，你高中就暗戀我，是真的，沒騙我？”
陸辰旭骨節分明的手勾了勾她的手，似乎覺得有些好笑，聲音如溪水穿石般清脆又悅耳，一點一點，蠱惑人心:“姐姐，這怎麽騙你？”
許櫟瀅坐起身，看著她，眼眸眨了眨，“那什麽時候喜歡上的？”
許櫟瀅好奇的時候，眼眸比平時更加深邃透亮，手會不自覺的做一些小動作，時不時看他一眼，像只探頭探腦的小動物。
陸辰旭撐著腦袋看她，開口道:“姐姐，雖然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有些矯情，”他似乎有些難為情，自暴自棄的抓著頭發，“就當我矯情吧。”
陸辰旭雙手攬住她的肩膀，那雙狗狗眼認真又誠摯:“說實話，從遇到你以前，沒想過想和誰一直一起走下去，碰到你以後，有且僅有你。每一次心動都是因為你，如果我的身邊一定要有一個人，那麽，我只會希望是你。”
“是你，且僅有你。”
這突如其來的告白，讓許櫟瀅心跳加速。
“至於什麽時候喜歡上你的，也許是我們初遇那晚，你眼含笑意沖著我揮了揮手，拉著我從破舊的小巷子回了家；也許是你幫我出頭打架，我們一起追日落看日出；也許是晚會那晚，你的一句“陸辰旭優先考慮”；也許是我們一起去寺廟祈福，你為我帶上玉珠手串。我發現，只要在你身邊，哪怕只有一秒，我都會特別開心。”
許是酒意刺激，也或許是其他什麽原因，陸辰旭突然想到了以前的很多事情，情緒這種不知名的東西慣會操控人心，明明前一秒還歡天喜地，下一秒可能就會墜入谷底。
陸辰旭不否認，和許櫟瀅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，他都很開心。同樣，他也會思考更多的東西。
“我以前很討厭久別重逢這個詞。既然已經選擇離開，已經決定從對方的生命軌道裏消失，那再次重逢能幹什麽呢？徒增尷尬嗎？”
陸辰旭眼眶紅了一瞬，盈滿的玻璃碎光快要掉出來，他伸出手摸了摸許櫟瀅的發梢，語氣真摯無比，還帶了點哽咽:“可是姐姐啊，真的，從你離開以後，我就無比的期待久別重逢。”
“我希望，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，某一次回眸，我的入目是你。”
心底最不可觸及的私密一旦說開，就在心底不斷蔓延，陸辰旭感覺那道口子已經被撕開了，冷風直直慣入，吹得他五臟六腑發疼。
“無數次，我的期盼，僅僅是——”
“再次遇見你。”
心裏那些隱蔽的情緒因為這幾句話開了開關，陸辰旭現在根本不敢再看許櫟瀅。他退來一步，兩天腿大剌剌的抻著，一只手隨意搭在腿上，另一只手搭在眼皮上，喉結滾了滾，卻沒有聲響。
一時間，室內寂靜，沒有聲響。但是許櫟瀅還是看見有閃爍的晶瑩從他眼角沁出，她心疼死了，過去抱住他，沒有說話。
但是人就是這樣，越哄越覺得委屈，感受到許櫟瀅湊近摟住他，他心底的裂隙被狠狠撕開，喉結滾了滾，手背卻還是沒從眼皮上移開，他有些哽咽，帶著鼻音:“哎……我就是、是，哎，我就是想到這些有……點難過和後怕。要是我永遠遇不到你，該、該怎麽辦。”
許櫟瀅看著一滴淚劃過他眼尾的淺痣，心被人狠狠拽了一記。
“你走了以後，所有聯系方式都聯系不上，我跑了好多地方，都找不見你。我還給許雲阿姨打過電話，也都是空號，你們就像從沒出現過一般，風一吹，全散了。我真的真的真的，很難過，甚至許迷茫，做什麽都提不起勁，覺得沒意思。有時候甚至在想，這該死的世界，都去毀滅吧。”
可能是覺得丟人，他偏過頭:“你不用管我，姐姐。我就是突然……有點矯情。”
許櫟瀅捧住他的臉，親了親那滴淚，又親了親他的手背，“別哭了，我心疼的。”
許櫟瀅把他的手扯下來，陸辰旭那雙狗狗眼濕漉漉的，眼睫上還掛著淚，眼尾泛紅。
他擦了擦眼角，
“哎呀，好煩。好丟人。”
“我本來不想哭的，說著說著，情緒一下上來了。”
許櫟瀅捧住他的臉，擦掉他眼角的淚，湊上前，親了親他柔
弋
軟的唇，“阿旭，不只是你，我也在期待和你的重逢。”
“你不知道，我後來找過你，但是你搬家了，我其實也無比後悔，因為許雲的原因，我上冰出事故，沒辦法跳舞，所以我一直沒有關註到花滑競技。命運有時候真的很煩，和你重逢那天我就在想，要是我能早一點不再介意，多了解一點兒花滑，我是不是就能早點再次見到你。”
陸辰旭看著她，感受到唇瓣的溫柔，心裏就像有片羽毛滑過，癢癢的。
她又親了親他的嘴角，“其實還有很多話，但一時說不清楚。我知道這個事情在你心底有個結，等我整理好一切，再告訴你，好不好。”
陸辰旭摟住她，聲音悶悶地，“好。”
許櫟瀅給他拍背順毛，哄了好久，陸辰旭才悶悶地開口:“哎，我這今天的心情，真的像坐過山車一樣，無比夢幻。”
“姐姐，你困了嗎？”
許櫟瀅搖搖頭，“不困。”
陸辰旭摟住她，垂眸玩著她的手指，“那姐姐，你跟我講講你的大學生活吧。”
他頓了頓，續道:“我……我還是很想聽，想知道。”
許櫟瀅似乎認真回響了一番，“其實我大學生活挺無聊的。每天除了上課，就是學畫畫。老師布置的任務多，基本上天天早八，沒課的時候，就在家睡個懶覺，其實挺枯燥的。”
她斷斷續續跟他講了很多，有，學校的美食街有哪些小食店被她發現了，有那些有意思的心理學實驗，她去打卡過那些地方，等等。
陸辰旭拿起她的手，親了親她的指尖，頓了頓道:“那姐姐，大學裏，是不是很多人追你？”
許櫟瀅看著他，他的眼眸水汪汪的，眼尾的淺痣蒙上一層霧，由於剛剛哭過的原因，聲音還有些發悶。她額頭抵著他的額頭，蹭了蹭，給了他一顆定心丸，“有是有，但是我誰也看不上。”
她握著他的手，“現在這個，才是我喜歡的。”
陸辰旭
是敏感的小狗狗啊。
也是，我愛的小狗。
兩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，許櫟瀅還給他講了好多趣事，比如看錯教室走進去剛巧打鈴上課，被迫上了別的專業課還被點到回答問題；比如，被導師強迫上臺表演，她的臺詞比別人多了三頁紙，而且是上臺前一晚才給她，她當晚只睡了一個小時。
陸辰旭笑地很亮，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。
他那些沒有參與的時候，仿佛在許櫟瀅的口述下，又活靈活現地展現在他面前。
兩人聊到很晚，許櫟瀅打了好幾個哈欠，陸辰旭催她回房間睡覺。
“姐姐，不早了，你回房間睡吧，我睡沙發就好。”
因為太珍視你，想把節奏拉慢一些，給你最好的戀愛體驗。
許櫟瀅本來還在擔心睡覺這個事情，被他這麽一說，心裏最柔軟的部分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，癢癢的。
許櫟瀅走到裏間門口，又跑過來捧著他的臉頰，飛快地啄了一口他的唇角，“晚安，早點睡。”
許櫟瀅躺在床上，還是激動地睡不著。
翻來覆去，她打開手機，準備刷刷微博。
剛刷到某某明星和某某明星戀情疑似曝光，微信彈出許奕軒的消息:
【？？？還刷微博？】
【怎麽還不睡？告訴你許櫟瀅同學，熬夜掉頭】
【掉頭發~】
【頭發~】
他又發過來幾個小人甩頭發賤嗖嗖的表情包。
許櫟瀅嘆了一口氣，跟他打字:
【馬上去睡】
跟許奕軒東扯西扯了幾句，許櫟瀅突然困意湧上心頭，不知不覺睡著了。
—
“姐，這個養生茶我覺得不錯，買給陸玲阿姨，你覺得怎麽樣？”許奕軒推著購物車，走在許櫟瀅旁邊，開口道。
許櫟瀅默了一瞬，開口道:“最近有些亂，我們暫時不去看陸玲阿姨了，只把陸辰旭叫出來，我們三個一起吃個飯就行。”
許奕軒點點頭，結完賬走在回酒店的路上，像是想起了什麽，開口道:“對了，我想起來我的護具有些磨損，今天下午你陪我去挑個新的，怎麽樣？”
許櫟瀅正看著和陸辰旭的聊天記錄，暗自發笑:
7.30
L:【姐姐，早上還有訓練，我先回基地了，早餐放在桌上，你醒了以後吃】
9.05
L:【還沒醒嗎？姐姐】
9.11
X:【來了來了，才醒。】
【我準備洗漱後，吃完早餐，就把上次的繪夢訂單給那個挑刺鬼寄過去。】
L:【我幫忙上色的那個？】
X:【對，放到快遞自寄點就可以了。】
剛剛又發來一條信息:
【姐姐，訓練結束了。好想你。】
【抱抱.jpg】
許櫟瀅發現，陸辰旭真的很黏人，今天一早上發的信息，比她和許奕軒半個月聊的都多。兩個人都很亢奮，就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。
許奕軒看著許櫟瀅這滿臉春色的模樣，湊過去要看她手機，“看什麽呢？這麽高興？跟你說話都聽不見。”
許櫟瀅飛快關了手機，“沒什麽，你剛說什麽？”
“我說，下午陪我去挑個護具，我馬上要打比賽了。”
“好。”
許奕軒更多的時候像個哥哥一樣看著她，怕她受委屈受欺負，同樣，也很依賴她。也許是家庭環境的原因，把他從京理市接回來以後，他很許雲不怎麽親，反而特別黏她這個姐姐。他算是把自己最細膩最真摯的感情都傾註到許櫟瀅身上。
劉承凱那件事情沒發生以前，也有男生給許櫟瀅表白，好幾次，被許奕軒撞見。許奕軒那個時候上初一，下了晚自習不回家，反而死倔的非要在雲大學校門口，等她下晚自習一起回去。不讓其他男生靠近。
有一次，她同意跟一個男生去看了場電影，回來發現許奕軒蹲在門口哭，說，她不要他了。許櫟瀅又心軟又好笑，摟著他哄了半天。
劉承凱那件事情以後，她自己的應激反應越來越嚴重，不怎麽接觸男生，許奕軒又跟愧疚，覺得自己沒保護好她。可一旦有男生約她出去，比如秦景珩，他依舊會像以前一樣，坐在路燈下，像只小狗般，等她，直到她回家。
他嘴上不說，但許櫟瀅能感受到，他很怕，怕自己一個人。尤其，現在許雲也不在了。
所以，許櫟瀅還沒想好，要怎麽跟他開口。
下午，兩人在一家運動潮牌試護具，許奕軒買好，就在商場裏晃晃悠悠。
許奕軒挽著許櫟瀅，突然說了個冷笑話，就笑倒在許櫟瀅身上。
許櫟瀅推了推他:“你壓到我頭發了！”
許奕軒不聽，還在拱，突然耳朵就被人揪住了，他急著求饒:“姐，姐，松手，我疼，我錯了。”
許櫟瀅剛松開揪住他耳朵的手，許奕軒就繞到她身後，摟住她，“我要壓住你，讓你變矮。”
“你幼不幼稚——”
許櫟瀅的話音漸止，許奕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，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，穿著卡其色外套，戴著口罩，有種熟悉的感覺。
許奕軒翻了個白眼，哦豁，上次那個大拽逼，真是冤家路窄。
他動了動嘴剛想說什麽，卻看見那人直勾勾地走了過來，一把拉住他親姐的手腕，冷淡的模樣瞬間消失，眼尾有些紅，聲音還委屈上了:
“姐姐，他是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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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辰旭這句話, 就像個定時炸彈，砰的一聲，讓室內溫度升溫, 火花四濺。
兩人視線相撞, 那些糾纏不清的眷戀像裹著酥麻電流般直擊人心。所有的悸動、欲望, 都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。
許櫟瀅沒有說話，只是直勾勾地看著他，那雙眼眸透亮澄澈，像有小勾子般, 迷惑人心。
陸辰旭很明顯捕捉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妥協默許。他喉結不受控制地滾了滾，旋即, 傾身向前, 捧住她的臉頰，吻了上去。
他吻的很溫柔, 輕輕舔·舐吮吸她的唇瓣, 手擦過她的耳垂，勾起她的頭發。許櫟瀅被他吻的呼吸急促了幾分, 兩人之間的沐浴露清香縈繞, 空氣中就像點燃了巨大的火球，燥熱難耐。陸辰旭加重力道，在許櫟瀅唇角咬了咬，她只感覺有酥麻電流直沖脊背。她的眼眸濕漉漉的, 唇色充血發紅，纖細的手拽著他的衣角, 看著他, 還有些迷離。
說不上來怎麽回事。
許是人的本能就是追求讓彼此心跳加速。
她仍舊記得上次那個吻，記得他的舌尖探進來時, 那一剎那的心跳加速。
雖然不想承認，但是顯然，她在回味那個吻，甚至於期待這次也會有這樣的吻。
燈光打在陸辰旭的肩背，倒映出的陰影高大瘦削，他的五官精致落拓，線條流暢，領口微大，隱約能看見鎖骨，半隱在逆光下，又透著不可言說的禁忌。
陸辰旭眼眸深邃染上情.欲的紅，莫名有些性感。他的視線一寸寸描摹著她的頰面，修長骨感的手指撫上她的耳廓，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，聲音有些啞:
“姐姐，你知道什麽樣的人才會接吻？”
這聲音透著低沈，卻有一絲奇怪的電流從許櫟瀅的心尖劃過。許櫟瀅一直沒告訴過別人，她的耳垂其實挺敏感的，陸辰旭這樣碰了一下，她就感覺有些酥麻癢意從骨骼四散開來，她輕輕咬了一下嘴唇，看著陸辰旭，心跳的飛快，卻還強裝鎮定:“知、知道。”
陸辰旭捧著她的臉，又輕輕啄了下，“什麽樣的人？”
許櫟瀅從沒發現，陸辰旭偏低的聲音竟然這麽好聽，就像是水滴墜入湖面的音色，一下一下，滴在她心上，癢癢的。
他的眼眸溫柔極了，許櫟瀅感覺緊繃的那根弦磨損了幾分，她小聲道:“戀人。”
陸辰旭湊近，額頭抵著許櫟瀅額頭，兩人之間距離不過鼻息，他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，一抹笑意從唇邊放大，語氣帶著點混不吝:
“哦，原來姐姐知道。”
許櫟瀅聽出了他的打趣意味，瞪了他一眼。因為畢竟，她也沒拒絕。
陸辰旭變本加厲，又親了親她的鼻尖，
“那姐姐，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？”
許櫟瀅被禁錮在這方寸之地，胸腔起伏劇烈，她看著眼前高大的、充滿侵略氣息的少年落下一吻又一吻，胸腔的狂跳聲越來越大。
許櫟瀅從不是扭捏的人。況且，她對陸辰旭的縱容本來就沒有上限。從她默許陸辰旭可以親她，默許兩人接吻開始，她心底其實就已經有了定論。
反倒是陸辰旭這個狼崽子！
趁著自己有點兒醉意，就一直謔謔她。
怎麽了？接吻怎麽了？
還不是他挑的頭。
許櫟瀅心裏那點逆反就這麽被激起來了。她突然湊近，揪住他的衣領，踮起腳尖就吻了上去。
她一米六五，堪堪到陸辰旭的肩頭，踮起腳尖也只能夠上他的唇角，她沒控制好力度，就這麽直直砸了上去，磕得她眼淚都要留出來，卻還嘴硬道:
“就是你理解的關系。”
陸辰旭牙齒被猛嗑了一下，有一瞬間懵逼，看著眼前的少女像只小狐貍得逞般的笑容，他就像被巨大的驚喜砸中，嘴角怎麽也壓不下去。
他摟住許櫟瀅，下頜頂在她的發旋，眼眸閃過幾絲不可察覺的暗色，“姐姐，真的，別騙我。”
“是我想的那種關系？”
陸辰旭又問了一遍。
許櫟瀅點點頭，話還沒說完，唇就被人堵住，想說的話盡數嗚咽輾轉在兩人唇齒間。陸辰旭這次吻的有些急，又很霸道，他不斷吮吸許櫟瀅的唇瓣，她感覺到整個人已經軟了，陸辰旭扶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，借力給她支撐。
不得不說，陸辰旭在各方面，都是學習的能手。
雖然才是第二次接吻，但他的吻卻很讓人舒服，許櫟瀅像是踩在軟綿綿的羽毛上，又像是落在輕飄飄的雲層裏，卻依舊讓人臉紅心跳。
許櫟瀅漸漸迷失在他的溫柔攻勢裏，她腿有點軟，慢慢攀上陸辰旭脖頸。
兩人不知道吻了多久，突然感覺雙腳騰空，許櫟瀅驚呼一聲，摟住他脖子的手逐漸收緊，腿也不自覺掛到他身上。
陸辰旭竟然把她抱到了飄窗上！
飄窗的位置不算很高，許櫟瀅這麽坐著，剛好能和陸辰旭平視。清冷的月光從窗紗邊偷溜進來，映襯著他的眼眸更加黑耀璀璨。他雙手撐在窗邊，淡青色脈絡順著小臂蜿蜒向上，把她圈入懷中，看著她，多了幾分性感。
許櫟瀅的手臂還掛在陸辰旭脖頸上，她的心跳的極快，還沒反應過來，陸辰旭又吻了過來。
他一手攔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肢，越收越緊，看著許櫟瀅被吻得蒙上一層霧氣的眼眸，他心底的情愫再也壓制不住，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脖頸，不輕不重地捏了捏。他的眼尾殷紅，聲音透著性冷感，偏偏說的話直叫人臉紅:
“寶寶，張嘴。”
許櫟瀅呆滯了一瞬，感覺到唇齒被撬開瞬間，那種久違的心臟驟跌感刺激她的神經，她雙腿無力地掛在陸辰旭腰側，本能地摟住陸辰旭脖頸，給予他回應，又因為這羞恥的稱呼頭腦發暈，不禁意間從唇腔溢出一絲嬌音。
熱氣隔著薄薄的衣服面料傳來，陸辰旭這個吻又急又霸道，許櫟瀅的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。陸辰旭短暫地退來，看著她蒙上霧氣的眼眸，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背:
“換氣，寶寶。”
許櫟瀅的心跳簡直快得不像話，此刻又很乖，他說什麽她便做什麽。那片溫熱的唇又輾轉到她的眼睫、鼻梁、頰面，溫柔又眷戀。
“真乖。”
許櫟瀅的呼吸逐漸緩解下來，又覺得很燥熱，空氣裏流竄著細小的火熱，灼得她紅了耳朵。
許櫟瀅真真切切感覺到被吻到腿軟是什麽感覺，她害羞極了，把下巴搭在陸辰旭肩膀上，臉埋進去，騰出一只手就想堵住陸辰旭的嘴，聲音軟糯糯的，透著不自知的嬌媚:
“你不許這麽叫我。”
許櫟瀅自己都沒發現，她只會在陸辰旭面前展現自己軟糯弱勢的一面。她習慣性地把陸辰旭劃分到最特別的那一個區域。她對他，百分百縱容，百分百依賴，會以小女人的姿態看待陸辰旭。
陸辰旭對她這樣的撒嬌很是受用，他覺得姐姐真的可愛極了，控制不住地在她纖細的手指親了親，知道她炸毛了也不逗她，“嗯，知道了，姐姐。”
“你！你怎麽親我手！”
許櫟瀅抽回手，瞪著眼睛看他。她發現自己現在太不正常了，就這麽個小舉動就能讓她那該死的心臟跳的飛快。
陸辰旭看著她炸毛的模樣，就像只可愛的小貓，他悶聲笑了笑，肩膀抖動得厲害。
“笑什麽！”
許櫟瀅還被圈外懷裏，又動不了，感受到陸辰旭周身的松木冷調，她臉泛紅的厲害。
陸辰旭陡然湊近，又親了親她的手，那雙眼眸滿是笑意，聲調有些散漫，像是在故意逗她:
“怎麽，手都不讓親？”
陸辰旭在許櫟瀅面前一直是給了點陽光就燦爛的類型。因為知道許櫟瀅寵著自己，他總會順著桿子往上爬。
現在，他正吊著眉梢看著炸毛的許櫟瀅，那雙狗狗眼亮亮的，似乎很得意，盈滿細碎流光，眼尾那顆淺痣也明晃晃的惹眼。
“姐姐，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嘛。”
“親一下怎麽了？”
看著陸辰旭嘴
依譁
角漾出的那絲淺笑，許櫟瀅心裏也很高興，她也莫名奇妙的笑了，手指戳了戳陸辰旭的臉頰，嘖了兩聲:
“陸辰旭，我以前怎麽沒發現，你這麽臭屁。”
陸辰旭挑眉，“這就叫人不可貌相。”
“這成語能這麽用？”
“我就想這麽用。”
許櫟瀅搖了搖頭，“文盲啊，陸辰旭。”
她捧著他的臉，親了親，“你也很可愛。”
兩人這麽看著對方，太容易滋生火熱，許櫟瀅沒有發現，陸辰旭不自然地側了側身。
兩人在飄窗摟著黏糊了一會兒，許櫟瀅想喝水，陸辰旭把她抱了下來。他就跟個黏人的巨型犬一樣，許櫟瀅走哪他跟哪。被他鬧得不行，兩人就坐在沙發上。兩人誰也沒有出聲，許櫟瀅無聊地勾著他的手指玩弄。
陸辰旭還處在飄飄然的狀態，他腦海裏不斷回響起剛剛許櫟瀅主動的那個吻，說的那句話，他摟著許櫟瀅，親了親她的發旋，
“姐姐，你困嗎？”
“不困。”
“那姐姐，我們聊聊天吧。”
陸辰旭似乎很亢奮，說了很多小事，許櫟瀅就在旁邊聽著，時不時接一句話，她也很享受這種平淡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陸辰旭突然站起身，把桌上的礦泉水喝完，似乎還是覺得燥熱，又拿著杯子去飲水機接了涼水，來回在客廳走。發現許櫟瀅看著他，又只會沖著她傻笑。
“幹嘛？”
說出來其實有些丟人。
陸辰旭揉了一把頭發，“姐姐，我現在真的太激動了，我都怕我一閉眼再一睜眼，就發現這是一場夢，我自己都覺得我傻缺。真的，我平時都不說臟話的，但是現在我還是想說一句，我真的太他媽高興了。這種程度簡直跟我奪冠拿金牌不相上下，甚至更甚。”
陸辰旭撲上去摟住她，“我真的、真的太他媽高興了。”
許櫟瀅覺得他這副樣子簡直可愛爆了，她笑了笑:“有多高興？”
“就算現在讓我去體育場跑十圈或者上冰加訓三小時都沒問題。”
許櫟瀅戳了戳他的頭，“傻樣。”
陸辰旭挑了挑眉，語氣還是很臭屁，“再傻不也是你的男朋友。”
許櫟瀅掐了掐他面上的軟肉，有些好笑道:“拜托，是試用期男友~”
“那也是男朋友——”
許櫟瀅逗他，“試用期，不一定有轉正的的機會。”
陸辰旭突然委屈了一瞬間，摟住她的脖子，軟蓬蓬的發梢蹭了蹭她的脖頸，哼哼唧唧道:“我才不管！現在就是男、朋、友，”
“你真的像只小狗狗，陸辰旭。”
陸辰旭又不要臉地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皮，“對，我就是。”
兩人在沙發上鬧了一會兒，許櫟瀅突然想起來陸辰旭以前說過，他暗戀她，之前沒細想，但現在越來越好奇，她玩著陸辰旭手指，頓了一瞬，開口道:
“陸辰旭，你之前說，你高中就暗戀我，是真的，沒騙我？”
陸辰旭骨節分明的手勾了勾她的手，似乎覺得有些好笑，聲音如溪水穿石般清脆又悅耳，一點一點，蠱惑人心:“姐姐，這怎麽騙你？”
許櫟瀅坐起身，看著她，眼眸眨了眨，“那什麽時候喜歡上的？”
許櫟瀅好奇的時候，眼眸比平時更加深邃透亮，手會不自覺的做一些小動作，時不時看他一眼，像只探頭探腦的小動物。
陸辰旭撐著腦袋看她，開口道:“姐姐，雖然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有些矯情，”他似乎有些難為情，自暴自棄的抓著頭發，“就當我矯情吧。”
陸辰旭雙手攬住她的肩膀，那雙狗狗眼認真又誠摯:“說實話，從遇到你以前，沒想過想和誰一直一起走下去，碰到你以後，有且僅有你。每一次心動都是因為你，如果我的身邊一定要有一個人，那麽，我只會希望是你。”
“是你，且僅有你。”
這突如其來的告白，讓許櫟瀅心跳加速。
“至於什麽時候喜歡上你的，也許是我們初遇那晚，你眼含笑意沖著我揮了揮手，拉著我從破舊的小巷子回了家；也許是你幫我出頭打架，我們一起追日落看日出；也許是晚會那晚，你的一句“陸辰旭優先考慮”；也許是我們一起去寺廟祈福，你為我帶上玉珠手串。我發現，只要在你身邊，哪怕只有一秒，我都會特別開心。”
許是酒意刺激，也或許是其他什麽原因，陸辰旭突然想到了以前的很多事情，情緒這種不知名的東西慣會操控人心，明明前一秒還歡天喜地，下一秒可能就會墜入谷底。
陸辰旭不否認，和許櫟瀅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，他都很開心。同樣，他也會思考更多的東西。
“我以前很討厭久別重逢這個詞。既然已經選擇離開，已經決定從對方的生命軌道裏消失，那再次重逢能幹什麽呢？徒增尷尬嗎？”
陸辰旭眼眶紅了一瞬，盈滿的玻璃碎光快要掉出來，他伸出手摸了摸許櫟瀅的發梢，語氣真摯無比，還帶了點哽咽:“可是姐姐啊，真的，從你離開以後，我就無比的期待久別重逢。”
“我希望，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，某一次回眸，我的入目是你。”
心底最不可觸及的私密一旦說開，就在心底不斷蔓延，陸辰旭感覺那道口子已經被撕開了，冷風直直慣入，吹得他五臟六腑發疼。
“無數次，我的期盼，僅僅是——”
“再次遇見你。”
心裏那些隱蔽的情緒因為這幾句話開了開關，陸辰旭現在根本不敢再看許櫟瀅。他退來一步，兩天腿大剌剌的抻著，一只手隨意搭在腿上，另一只手搭在眼皮上，喉結滾了滾，卻沒有聲響。
一時間，室內寂靜，沒有聲響。但是許櫟瀅還是看見有閃爍的晶瑩從他眼角沁出，她心疼死了，過去抱住他，沒有說話。
但是人就是這樣，越哄越覺得委屈，感受到許櫟瀅湊近摟住他，他心底的裂隙被狠狠撕開，喉結滾了滾，手背卻還是沒從眼皮上移開，他有些哽咽，帶著鼻音:“哎……我就是、是，哎，我就是想到這些有……點難過和後怕。要是我永遠遇不到你，該、該怎麽辦。”
許櫟瀅看著一滴淚劃過他眼尾的淺痣，心被人狠狠拽了一記。
“你走了以後，所有聯系方式都聯系不上，我跑了好多地方，都找不見你。我還給許雲阿姨打過電話，也都是空號，你們就像從沒出現過一般，風一吹，全散了。我真的真的真的，很難過，甚至許迷茫，做什麽都提不起勁，覺得沒意思。有時候甚至在想，這該死的世界，都去毀滅吧。”
可能是覺得丟人，他偏過頭:“你不用管我，姐姐。我就是突然……有點矯情。”
許櫟瀅捧住他的臉，親了親那滴淚，又親了親他的手背，“別哭了，我心疼的。”
許櫟瀅把他的手扯下來，陸辰旭那雙狗狗眼濕漉漉的，眼睫上還掛著淚，眼尾泛紅。
他擦了擦眼角，
“哎呀，好煩。好丟人。”
“我本來不想哭的，說著說著，情緒一下上來了。”
許櫟瀅捧住他的臉，擦掉他眼角的淚，湊上前，親了親他柔
弋
軟的唇，“阿旭，不只是你，我也在期待和你的重逢。”
“你不知道，我後來找過你，但是你搬家了，我其實也無比後悔，因為許雲的原因，我上冰出事故，沒辦法跳舞，所以我一直沒有關註到花滑競技。命運有時候真的很煩，和你重逢那天我就在想，要是我能早一點不再介意，多了解一點兒花滑，我是不是就能早點再次見到你。”
陸辰旭看著她，感受到唇瓣的溫柔，心裏就像有片羽毛滑過，癢癢的。
她又親了親他的嘴角，“其實還有很多話，但一時說不清楚。我知道這個事情在你心底有個結，等我整理好一切，再告訴你，好不好。”
陸辰旭摟住她，聲音悶悶地，“好。”
許櫟瀅給他拍背順毛，哄了好久，陸辰旭才悶悶地開口:“哎，我這今天的心情，真的像坐過山車一樣，無比夢幻。”
“姐姐，你困了嗎？”
許櫟瀅搖搖頭，“不困。”
陸辰旭摟住她，垂眸玩著她的手指，“那姐姐，你跟我講講你的大學生活吧。”
他頓了頓，續道:“我……我還是很想聽，想知道。”
許櫟瀅似乎認真回響了一番，“其實我大學生活挺無聊的。每天除了上課，就是學畫畫。老師布置的任務多，基本上天天早八，沒課的時候，就在家睡個懶覺，其實挺枯燥的。”
她斷斷續續跟他講了很多，有，學校的美食街有哪些小食店被她發現了，有那些有意思的心理學實驗，她去打卡過那些地方，等等。
陸辰旭拿起她的手，親了親她的指尖，頓了頓道:“那姐姐，大學裏，是不是很多人追你？”
許櫟瀅看著他，他的眼眸水汪汪的，眼尾的淺痣蒙上一層霧，由於剛剛哭過的原因，聲音還有些發悶。她額頭抵著他的額頭，蹭了蹭，給了他一顆定心丸，“有是有，但是我誰也看不上。”
她握著他的手，“現在這個，才是我喜歡的。”
陸辰旭
是敏感的小狗狗啊。
也是，我愛的小狗。
兩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沒的，許櫟瀅還給他講了好多趣事，比如看錯教室走進去剛巧打鈴上課，被迫上了別的專業課還被點到回答問題；比如，被導師強迫上臺表演，她的臺詞比別人多了三頁紙，而且是上臺前一晚才給她，她當晚只睡了一個小時。
陸辰旭笑地很亮，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。
他那些沒有參與的時候，仿佛在許櫟瀅的口述下，又活靈活現地展現在他面前。
兩人聊到很晚，許櫟瀅打了好幾個哈欠，陸辰旭催她回房間睡覺。
“姐姐，不早了，你回房間睡吧，我睡沙發就好。”
因為太珍視你，想把節奏拉慢一些，給你最好的戀愛體驗。
許櫟瀅本來還在擔心睡覺這個事情，被他這麽一說，心裏最柔軟的部分被人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，癢癢的。
許櫟瀅走到裏間門口，又跑過來捧著他的臉頰，飛快地啄了一口他的唇角，“晚安，早點睡。”
許櫟瀅躺在床上，還是激動地睡不著。
翻來覆去，她打開手機，準備刷刷微博。
剛刷到某某明星和某某明星戀情疑似曝光，微信彈出許奕軒的消息:
【？？？還刷微博？】
【怎麽還不睡？告訴你許櫟瀅同學，熬夜掉頭】
【掉頭發~】
【頭發~】
他又發過來幾個小人甩頭發賤嗖嗖的表情包。
許櫟瀅嘆了一口氣，跟他打字:
【馬上去睡】
跟許奕軒東扯西扯了幾句，許櫟瀅突然困意湧上心頭，不知不覺睡著了。
—
“姐，這個養生茶我覺得不錯，買給陸玲阿姨，你覺得怎麽樣？”許奕軒推著購物車，走在許櫟瀅旁邊，開口道。
許櫟瀅默了一瞬，開口道:“最近有些亂，我們暫時不去看陸玲阿姨了，只把陸辰旭叫出來，我們三個一起吃個飯就行。”
許奕軒點點頭，結完賬走在回酒店的路上，像是想起了什麽，開口道:“對了，我想起來我的護具有些磨損，今天下午你陪我去挑個新的，怎麽樣？”
許櫟瀅正看著和陸辰旭的聊天記錄，暗自發笑:
7.30
L:【姐姐，早上還有訓練，我先回基地了，早餐放在桌上，你醒了以後吃】
9.05
L:【還沒醒嗎？姐姐】
9.11
X:【來了來了，才醒。】
【我準備洗漱後，吃完早餐，就把上次的繪夢訂單給那個挑刺鬼寄過去。】
L:【我幫忙上色的那個？】
X:【對，放到快遞自寄點就可以了。】
剛剛又發來一條信息:
【姐姐，訓練結束了。好想你。】
【抱抱.jpg】
許櫟瀅發現，陸辰旭真的很黏人，今天一早上發的信息，比她和許奕軒半個月聊的都多。兩個人都很亢奮，就像有說不完的話一樣。
許奕軒看著許櫟瀅這滿臉春色的模樣，湊過去要看她手機，“看什麽呢？這麽高興？跟你說話都聽不見。”
許櫟瀅飛快關了手機，“沒什麽，你剛說什麽？”
“我說，下午陪我去挑個護具，我馬上要打比賽了。”
“好。”
許奕軒更多的時候像個哥哥一樣看著她，怕她受委屈受欺負，同樣，也很依賴她。也許是家庭環境的原因，把他從京理市接回來以後，他很許雲不怎麽親，反而特別黏她這個姐姐。他算是把自己最細膩最真摯的感情都傾註到許櫟瀅身上。
劉承凱那件事情沒發生以前，也有男生給許櫟瀅表白，好幾次，被許奕軒撞見。許奕軒那個時候上初一，下了晚自習不回家，反而死倔的非要在雲大學校門口，等她下晚自習一起回去。不讓其他男生靠近。
有一次，她同意跟一個男生去看了場電影，回來發現許奕軒蹲在門口哭，說，她不要他了。許櫟瀅又心軟又好笑，摟著他哄了半天。
劉承凱那件事情以後，她自己的應激反應越來越嚴重，不怎麽接觸男生，許奕軒又跟愧疚，覺得自己沒保護好她。可一旦有男生約她出去，比如秦景珩，他依舊會像以前一樣，坐在路燈下，像只小狗般，等她，直到她回家。
他嘴上不說，但許櫟瀅能感受到，他很怕，怕自己一個人。尤其，現在許雲也不在了。
所以，許櫟瀅還沒想好，要怎麽跟他開口。
下午，兩人在一家運動潮牌試護具，許奕軒買好，就在商場裏晃晃悠悠。
許奕軒挽著許櫟瀅，突然說了個冷笑話，就笑倒在許櫟瀅身上。
許櫟瀅推了推他:“你壓到我頭發了！”
許奕軒不聽，還在拱，突然耳朵就被人揪住了，他急著求饒:“姐，姐，松手，我疼，我錯了。”
許櫟瀅剛松開揪住他耳朵的手，許奕軒就繞到她身後，摟住她，“我要壓住你，讓你變矮。”
“你幼不幼稚——”
許櫟瀅的話音漸止，許奕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，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，穿著卡其色外套，戴著口罩，有種熟悉的感覺。
許奕軒翻了個白眼，哦豁，上次那個大拽逼，真是冤家路窄。
他動了動嘴剛想說什麽，卻看見那人直勾勾地走了過來，一把拉住他親姐的手腕，冷淡的模樣瞬間消失，眼尾有些紅，聲音還委屈上了:
“姐姐，他是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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